番外、失业西厂人
在西厂关闭当下,除了马进良和督主两个没有感情的宣布解散西厂时。西厂众人,起先是谭鲁子,对于西厂被关早有心理准备,他早早想好和其他兄弟们回北镇抚司当差。
继学勇和赵通两个在一边无能狂怒,而在流放途中经过驿站看见邸报的素慧蓉则不可置信,心理祈祷众人安好,但也对自己不再是西厂的人则感到如释重负。
解散头一天,继学勇带着赵通和几个小弟换了便服再京畿游荡,先是去青楼,点了几个红牌姑娘陪笑,再又去看了戏,接著去了赌坊摸牌,最后在以前常去酒楼点了不少小菜。
几个人骂爹骂娘,好不快乐。
直到他们在酒楼遇见了谭鲁子,两个带着小弟哼着小曲吃着串串的档头们瞬间哑了火。
他们见谭鲁子一个人吃着火锅,喝着半斤酒,神情复杂的坐在边上,赵通和学勇不敢过去打搅,只是扯着小弟们说话小点声。
谭鲁子大约涮了羊肉十片羊肉后,才和吃着串串的继学勇等人对视。
“继学勇、赵通。你们放不干净的嘴巴我老远就听到了。”谭鲁子很是不屑。
“二档头,是小的管教不严,劳烦你教训了!哈哈哈!”继学勇连忙凑上前去赔笑脸。
说罢,一面用鼻子东闻西闻蹭到他的火锅边,一面谄媚地笑了笑。
“挪开你的狗鼻子。”谭鲁子一边把盛肉的碗给捧得老远,一边像训狗一样喝斥继学勇。
“二档头,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独食吗?不如我和赵通他们一起跟你分一点吧?”学勇的眼睛一刻都离不开羊肉火锅。
“回去吃你的烤串!去去!”谭鲁子挥挥手叫他走开。
“赵通,二档头说要请我们吃火锅!”万万没想到下一秒继学勇马上把赵通一众小弟喊来。
谭鲁子慌了神,连忙赶快捞起锅里涮好的羊肉。
可还不等他捞完,他赵通继学勇带来的小弟马上把他一旁还没下锅的肉片都给丢下去,他的黄喉、虾滑、鲍鱼等等好料被飞速的下到锅里去。
接着他们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吃掉了谭鲁子其他已经煮熟的料子。
谭鲁子终于忍不了,骂道:“一个个是乞丐吗?自己点一锅去!”
没想到小弟们听了也不恼,其中一人反问:“二档头,我们就看你一个人孤家寡人在这吃饭多寂寞,这就和三档头四档头一道来陪陪你。”
这小弟句句往他肺管子戳,他见继学勇和赵通两个家伙一脸道德绑架成功的表情颇为恼。
他气得脸都涨红了,于是就倒了酒来喝。
“二档头大人怎么一个人喝闷酒?难道是因为档头您的朋友今天都没空陪你?”赵通问道。
“咳、咳、咳!我还轮不到你了几个..咳、咳...赋闲在家的人评判。”谭鲁子被呛了一口酒。
“这么说,二档头短短几天已经回北镇抚司另谋高就啰?”继学勇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问。
“...那是自然!”谭鲁子犹豫半秒后,满口说是,又抿了一口酒。
“可之前北镇抚司的人才说他们根本没有职缺了。”赵通努力回忆起之前跟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斗牌的情景说道。
听罢,谭鲁子一口酒没喷出来。但还是故作镇定训斥赵通:“那是你道听涂说,我的官位是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能随便打听到的?”
“是是。”赵通满脸不信敷衍回覆。
“你们几个谁在丢西厂的脸了?”只见隔壁包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西厂众档头愣住,只见马进良一脸严肃的待在包厢里头吃着席。
吓了他们一跳,庆幸只听到马进良一个人的声音。
“大...大档头,原来您也在?不知、不知您几时来呀?”谭鲁子顾不得方才骂人模样,立马恭敬地隔着包间回应马进良。
“我不能来吗?”马进良反问。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谭鲁子回应。
继学勇和赵通在一旁乖乖的吃着火锅坐壁上观,看着谭鲁子出丑的模样。
“方才吹牛骂人都听见了,你带着继学勇和赵通明天自己领罚写悔过,西厂关了不是废了,做错事还得领罚。”进良发话。
“是。”谭鲁子无语领罚,赵通臉上一块青色胎記连着那抹偷偷奸笑看起来更欠打了。
谭鲁子本就因为没有顺利进入北镇抚司暂且挂名的职位而和西厂众人一道赋闲在家感到烦闷,偏巧今天除了督主以外所有档头都齐聚这酒楼,连他想过喝个闷酒也喝不成,还被继学勇和赵通两个小土匪骑到头上。
半晌,马进良又开口道:“若你们三个有谁知道京中哪家戏班强,引荐给督主就能免了罚。”
闻言,继学勇和赵通两人赶忙推荐自己平常喜欢看戏的戏园,不过都是些会表演昏段子的那种。
此时,谭鲁子擦了擦嘴,引荐了自个听说是宫中引退后在京中继续传授手艺的戏班。
马进良最后是记下了谭鲁子给的戏班名,尔后对谭鲁子提醒道:“督主也赋闲在家,你赋闲也不是大事。”
他说这话本意也只是为了西厂的尊严和督主的尊严而废心的口舌,但谭鲁子却是听者有心了。
入冬的不止火锅暖胃,这话也暖心。即时他知道督主其实赋闲也不是真赋闲,倒是听到督主也还有心情看戏也是心理对失业这事平衡了点。